你是否曾在職場上被誤會,礙於壓力而忍氣吞聲?想打進同事圈子,卻被當隱形人?
「明明不是我的錯,但因為最菜,其他人把錯推給我。被主管指責卻又無法說出真相的感覺好差⋯⋯」誤解,就像自己被迫戴上口罩,有口難言。
「剛轉到新部門,想跟大家拉近關係;但總覺得自己像局外人,就算受邀聚餐也只是當分母⋯⋯」疏遠,就像其他人通通對你戴上口罩,讓你摸不著他們想法。
而你知道嗎?社會上有兩大群人,常經歷這種被誤解或疏遠的情緒。一群是對人際互動有口難言的「口罩依存症」者,另一群是在社交場合容易被疏遠的聽障、聾人朋友。「看不見」不代表不存在,他們的情緒表達是什麼?溝通需求又是什麼呢?
遮住的不只是臉,還有互動
如果有人明明沒感冒,當下也沒流感或其他飛沫傳染流行病,但與你講話時卻堅持戴上口罩,你有什麼感覺?
也許會暗想:「他好像不想跟我有太多接觸,我覺得自己似乎在某種程度上,被用口罩『拒絕』了!」放心,你並沒有想太多,對方的確拒絕與你社交、互動,但他們其實有所苦衷。
因為,他們很可能是「口罩依存症」者。這詞彙最早產於日本,或許是花粉敏感族群眾多,再加上高壓人際互動關係,許多日本人只要不想與人社交時,就會戴上口罩;然而,若變成「不戴口罩就沒安全感」,極可能已失去社交自信。
日本知名精神科醫師片田珠美曾指出,戴上口罩等同隱藏自己表情,因為口罩依存症者內心認為:跟人相處太累,既然難以完全抽離一般語言溝通,那就用口罩拒絕掉「非語言溝通」(Nonverbal communication)吧!
什麼是非語言溝通?社會心理學家認為,人類除了使用語言、文字表達想法,也會透過講話腔調、肢體語言和臉部表情等「非語言溝通」來傳達訊息。其中,「臉部表情」是我們最常用來進行非語言溝通的重要管道。
你以為非語言溝通只有「輔助」功能嗎?事實並非如此,它不只能強化語言所表達意思,很多時候更能「取代」語言,讓我們不開口也能溝通。研究指出,人類在互動時,有超過一半訊息是靠非語言溝通才能獲得,包括:皺眉、扁嘴、大笑等。
也就是說,口罩依存症者想遮住的不只是臉,還有與外界的互動和溝通。我們看不見的,是他們對人際關係難的「有口難言」。
唇與表情,原來是他們的重要表達
與口罩依存症者「害怕互動」的另一種極端相反案例,則是讀唇語的聽障者和打手語的聾人。
讀唇語,指的是透過每個字發音時所呈現的特殊唇形,來推斷對方可能在講什麼。在好萊塢電影中,情報員跟監特定人士時,就算離被監視者有一段距離,也能透過對方講話的唇型推測出意思,再將情報迅速傳給夥伴。
然而,電影畢竟是電影,讀唇能獲得的訊息其實有限。因為不論哪種語言,很多詞彙發音時唇形都很像,例如:英文中僅有約30%~40%的詞彙能只靠讀唇來辨識。因此,許多聽障者除了讀唇,也得仰賴對方講話時的臉部表情來判斷意思。
那麼,打手語的聾人們呢?手語是一種結合手勢、肢體動作和臉部表情來傳達意義的語言,臉部表情在其中扮演關鍵角色。以台灣手語來說,臉部表情有時就像英文文法中的「副詞」(Adverb),當要打出「我難過」及「我真的超級難過」時,雖然手勢都同樣打出「難過」一詞,但只要臉部表情不同,意思就不同。
或許有人疑惑:「以前看手語歌表演,他們表情還好呀!」其實從聾人眼裡看來,許多手語歌表演者要不是面無表情,就是表情太極端,彷彿是一個講話語調毫無起伏或過於慷慨激昂的人,反倒讓人難以判別他們想傳達什麼。
唇與臉部表情,是聽障者、聾人眼中重要的表達。當疫情期間人人戴上口罩,遮住的不只是飛沫,還有與這群人的溝通管道;我們看不見的,是他們「渴求互動」的積極情緒。
罩或不罩,都要溝通無礙
不管是「害怕互動的」口罩依存症者,或「渴求互動」的聽障者與聾人們,他們的共通點是:期望一種毫無壓力、障礙的人際溝通與互動。
面對口罩依存症者,多給一些空間,當他們願意暫時卸下口罩時,用平常、自然心態與其相處;面對聽障者與聾人們,如果戴口罩難以溝通,或許可以拿出紙筆或開啟手機空白文件,用文字輔助彼此交流。
就像語言是為了建立關係連結、打破人際隔閡,非語言溝通的存在,也是為了溝通無礙。疫情期間戴上口罩,能保護自己與他人;但就算遮住了半張臉,別連與他人的溝通、互動都一同「罩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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